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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連續兩天“紀念馬三立誕辰100周年”的系列活動8月31日在天津落幕。在這個中國相聲界“群賢畢至”的演出的同時,一場關於紀念馬三立的座談會也在舉行。在相聲茶館遍地開花日益火爆、傳統相聲看上去迎來“文化復興”的今天,“相聲的諷刺精神去哪了”又成為大家關註的話題。在天津曲藝理論家、南開大學教授薛寶琨看來,“在馬老的相聲里,我們不覺得他在諷刺誰。他的相聲體現了傳統文化的溫柔敦厚,這一點和新相聲截然不同,新相聲完全變成了打倒、批判,與其說我們現在不敢諷刺,不如說我們不會諷刺。”(9月2日《東方早報》)
  相聲式微有目共睹,類似集中會診也絕非僅有,每次也總能找出現時相聲缺乏“諷刺精神”的病根,但每每“問過診”了,方案也拿了一大堆,結果幾年下來,濤聲依舊。今天的相聲沒有諷刺這是定論,但相聲不只是諷刺就行,在愈發開放的互聯網面前,單純的諷刺語言缺乏競爭力,或者講,相聲需要諷刺,而諷刺只有特色才可構成相聲文化的特色。
  回顧老一代相聲演員的相聲,固然那個年代缺乏電視電影的強力競爭,也沒有小品對觀眾資源的爭奪,但許多相聲本身充滿了幽默,僅看腳本,也幽默感十足,如馬三立編創的單口相聲《逗你玩》《家傳秘方》《檢查衛生》,還有馬季創作演出的《五官爭功》和《宇宙牌香煙》等。許多老一輩相聲演員編創的作品貼近生活實際,雖然諷刺意味十足,但不至於簡單直白,要麼誇張,要麼隱喻,令人忍俊不禁,回味無窮。近年相聲一直在搞所謂的創新,主要思路無非是想通過更多的肢体表演豐富相聲,如馮鞏那樣一再以“相聲小品”玩跨界就算頻頻拿獎,但似乎除了春晚舞臺,現實空間捉襟見肘。
  就相聲的衰落,有人歸咎為競爭激烈,言外之意過去空間更大。此論看似有理,實則站不住腳。現在傳播媒體多,特別是影視藝術的興起這是事實,但歷史上也有戲劇、街頭雜耍等。歷史上相聲所在的小劇場一開始並非今天霓虹燈烘托的舞臺,而是與觀眾“平等”的露天場地。相聲就是為了討幾個錢,說得好有人就捧起個錢場,根本就不可能有體制豢養一說。在生存危機面前,相聲最終靠“口碑”發展壯大。
  長期關註民俗的岳永逸教授在新近出版的《憂郁的民俗學》一書中,從民俗學角度剖析了相聲的衰落。認為當下相聲的舞臺化,實際是拋棄了傳統相聲的“小劇場”。今天雖然也有一些“小劇場”,但這隻是規模意義上的,並不等同傳統露天且與觀眾對等的小劇場。這種差別實際意味著相聲逐漸褪去了民俗色彩,被想當然地精英化。或者講,相聲面對的觀眾應該是大眾化的,而非少數群體。
  基於上述理由,如果說今天的相聲需要怎樣的諷刺,竊以為至少包括兩大方面,一是諷刺不是為了諷刺而諷刺,對於時弊的諷刺要進行藝術加工;二是相聲當思考如何回到群眾中去,在民俗本原中汲取藝術營養。
  □禾刀
  (原標題:“不會諷刺”的相聲很諷刺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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